署立醫院急診室裡的醫生跟護士,還沒從4天前的驚嚇回神;孩子的酸中毒,又嚇到另一批值班的醫護人員。

 

幾天前的半夜,急救,讓孩子清醒了3天半,對於酸中毒累積速率已經有瞭解的我,就是知道這個晚上的林小威,又不對勁了。不想半夜在熟睡中驚醒,自己又是發昏又是發抖的像隻無頭蒼蠅,所以這一次,準備好讓姊姊就寢的動作,我就帶著孩子往急診室跑。

 

急診有一定的行政跟就醫程序,我很尊重,因為這是對病患與醫療作為的負責。所以前幾天的就診,我盡所能詳細的敘述,好留下清楚的紀錄,因為接下來的急救,不會只有這一次。

 

這一晚走進急診室,先是之前被孩子嚇到的護士逃離現場(我必須說,只有這一個而已!),接著大家都不知所措的面面相覷,直到當晚值班的醫生想起~~之前急救過孩子的值班醫生有做過紀錄,他們才找出我家少爺賜給他們的『葵花寶典』(他們對特殊處置的紀錄)。

 

我以為可以略過前幾天到院急診時的冗長詢問,沒想到還是經歷一小段的無助時刻;懷裡的孩子不斷的囈語、哭鬧,卻只有一張問診紀錄單跟拿著筆的護士面對孩子的酸中毒。

 

我克制不住情緒,提高了聲量:「可以不要一直問了嗎?四天前就有留下處置的記錄了,可不可以先幫我兒子做處裡?」

護士先是一愣,說:「我們已經去門診借藥了,藥一拿來就會馬上處理。」

 

畢竟『碳酸氫鈉』這玩意兒不是普通用藥,雖然不屬管制藥品,但也不是一般疾病會去用到的東西,所以急診室不備,是正常的。我深吸了一口氣,對著面前的護士說:「真的對不起,我口氣太急了,因為孩子的血液只會越來越酸,所以……

護士回答我:「沒關係的,我也很不好意思,因為我沒有處裡過……

 

因為沒有處裡過,這兩次的急診,他們都好擔心會延誤到孩子的病情,希望我們轉院就醫,畢竟一個小小孩被馬麻緊急的送進醫院,意識不清、不斷哭鬧、還吐了一床……確實嚇人,若不是我一再的說明:「孩子的處置方式就只能這樣,無論送到哪裡,目前,就真的只能這樣」,署立醫院還真的已經備妥救護車在門口,等著孩子穩定一點要馬上轉院咧。

 

承認自己能力跟醫院的設備不到處理的水平,所以認真苦勸我們轉院,是道德、是良知、是為所應為;明知自己能力不夠,不是自己的專業領域卻硬要孩子留院、檢驗、等死,這就是專業的傲慢、毀壞孩子人生的該死!

 

穿著白袍的醫生有著救人的使命,但沒有逆天的神力。所以,他們也是人,會犯錯、會失手,但如果是因為過度傲慢而忽視孩子的病徵、家屬的要求、該有的檢查,那麼短短該死這兩個字,撫平不了一個家庭被摧殘的傷痛。

 

一個因為傲慢而踏錯的腳步,現在就算有著無數專業與熱忱的醫療人員,都還循不回原來的步伐。

 

我會陪孩子一路的走下去,就算有天踏上了流沙,我也會拼死的抓著孩子的小手,雖然明眼看不出可以依賴的幫助,但總覺得一定可以找的到有力的幫手,孩子,絕對不會陷進去!!他一定可以再踩上平緩的道路,感受腳底和煦的溫暖,細數腳底的傷疤,去珍惜得來不易的成長。

 

只是每每回想孩子遭遇到的步伐順序,心頭總還是難免緊縮,這個關頭,除了髒話,實在找不出恰如其分的字眼。

 

 雖然當媽要有自覺,要以身作則……不過,要我戒掉髒話,好難啊~~~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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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天前扎手,四天後扎腳…護士ㄚˇ姨說你找不到血管了

下次,可以讓馬麻替你嗎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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