剛懷孕的時候因為受精卵著床的位置低,
孕期大概才五個月吧,
我就用起了托腹帶。
所以我常在之後開玩笑跟女兒說,
大概是發現自己變成受精卵之後很恐慌吧,
才會一滾出輸卵管就急著往門口衝,
後來驚覺是要來當我孩子,
才又趕緊拉著門板著床,
所以讓我的孕肚一直呈現在很低的姿態,
那種垂墜感大概就有相同經驗的過來人才能懂吧。
話說台灣中南部的冬天短,
夏天的季節停留的特別長,
懷孕五個月的時間點雖落在十月裡,
可那秋老虎兇猛的根本像是哥吉拉;
溫度讓本來就很怕熱的我,
無時無刻更是汗流浹背。
所以托腹帶圈圍過的地方,
成了有點像皮蛇的印記,
混著妊娠而沈澱的紋路,
又是乾癢、又是濕疹的難受極了。
為了求舒適,
我把托腹帶從衣服裡面的遮掩,
換成像是摔角選手腰帶一般,
直接繫在衣服外,
就是希望減少對皮膚的摩擦。
可是偏偏女人就是喜歡為難女人。
晚間吃過了晚飯,
肚子裡的胎兒心電感應著我,
透過臍帶對我釋放出想吃永和豆漿的訊息,
強烈!
於是催促老公拿起了鑰匙,
載著那時候徒有駕照卻不會開車的我,
打算去餵飽胎兒的食慾;
到了客廳,
發現來很多三姑姑跟六婆婆,
一看到我的托腹帶就繫在衣服的最外面,
其中一位眼睛瞪得超大,
像是看到我把內褲穿在外面一樣,
看著我家的婆拉尖著聲音說,
「懷孕大著一個肚子已經很難看了,
怎麼還把托腹帶配在外面,
這麼難看還敢出門!?」
當下我也瞪大著眼睛看向她,
訝異著什麼叫做「懷孕大著一個肚子已經很難看了」,
沒想到她對著我把話又講了一次,
我咧著嘴喊出對她該有的稱謂,對她說:
「其實我是故意的,身材這麼好不圍著托腹帶,人家怎麼知道我懷孕。」
聽了這話,我婆笑了笑,要我跟他兒子快快出門餵胎兒,
上了車,
我對著老公說:
「大家都是女人,
什麼叫做大肚子已經很難看?
我都沒問她怎麼好意思出門了,
她管我懷孕好不好看?」
那陣子,演藝圈也剛好一堆名女人懷孕;
報章雜誌要不就是報著誰根本不像孕婦,
要不就誇張的指責誰懷孕懷得不夠美麗。
但我其實更生氣的是一堆走過孕期的女人,
看輕一樣辛苦過的歷程、
看貶一樣辛苦的女人;
更甚至把別人的媳婦也當自己媳婦一樣的責難,
似乎這世界必須多點不開心的女人,
自己的開心才能被凸顯一樣。
那之後,
我只要看到那位長輩總是自動地改變自己的腳步,
走向跟她相反的方向;
畢竟在自己還沒有徹底顯露本性之前,
裝乖巧,
還是必要的。
#老蚌沒有生豬
#照片為女兒在已經倒閉之BABYBOSS打工記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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